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立秋 24

邬童给崔晚玉安排了一个住处,他做人向来是大方的。这崔家的大小姐,稀里糊涂的做了两年有名无实的少奶奶,虽还是个处子之身,只是被休下趟后,女人的名声总是坏了。邬童不想她回崔家去看人脸色,送了个宅子,把她平日在主室的吃穿用度都原封不动的搬了过去,令原封不动的退还了她的嫁妆,又额外给了一笔钱财。




算安顿了人,也两清了关系。




崔晚玉站在院落里,当初嫁来时,老嫫嫫还心疼她,这偌大的少帅府真是不够崔家气派豪华。可崔晚玉心里是美的,浸了蜜的,泡了甜水的。嫁给这样的男人,住茅草屋子都是幸福的。如今再看这一草一木,日日夜夜的也有了感情,再看对面屋里出来的少帅,他只穿了平常家里的衣服,身边跟着一样眉清目秀的男孩子,两人说着什么,脸上笑意也还未褪尽。




若是当日,自己也能竭心尽力毫无保留的辅佐他,心无旁骛的对他,如今是否也能与他并肩,或相濡以沫走到白头呢。




崔晚玉觉得眼角有些发热,低头眨了眨,然后过去福了礼。“那我就要走了,少帅您多珍重。”




“你去吧,缺什么就和副官说一声。”




尹柯突然看到这女人的落寞,感觉整个人都佝偻了一圈。她有些羞愧的半低着头,然后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叠东西。“想着入秋前,纳一副鞋底子,冬天里穿靴子加了棉花垫子软和些。赶了些,针脚就不那么细密了,您要是不嫌弃……”



最后几句哽咽的说不出了,邬童也难为的抬手掩嘴清了清嗓子,倒是尹柯接过来了,揣在邬童手里。




“走吧,车子在外头等着。”




邬童心思没那么细腻,硬邦邦的送了人走。还要嘱咐副官来把明日要登报告示和离的新闻读了读,斟酌了语句后才想起来有点饿。




尹柯就似乎没那么好胃口,他看着邬童哗啦啦的吃了一碗清汤牛肉面,卤腱子肉轻轻松松就干了半斤。尹柯自顾拿着瓷勺在碗里捣捣捣,不一会一碗白饭泡了松茸鸡汤被和成了烂糊。




“瞎浪费粮食!”邬童看不过眼,叫小红给换了一个碗,又重新盛了鸡汤,挑了平日里爱吃的酿虾仁藕合又夹了些小青江菜心往尹柯嘴里喂。“忙活一天了,也不好好吃口东西。”




尹柯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,含糊不清的盯着邬童看,只把人看的有点发毛:“你说你,怎么这么狠心呢。要是哪天,你要赶我走了,是不是回身也能吃下一斤肉?”




邬童简直哭笑不得,手抬起来恨不得给他一下子,到底不舍得,就用筷子轻轻的在头上敲了敲:“脑壳坏了?你是要我舍不得她走?演一出十八里相送,茶不思饭不想?那还休个屁,我还把她接回来得了,安顿在我身边给她家通风报信。”




尹柯连忙摇头,他心软,见不得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,可也有高兴,现在哪怕是名义上的,邬童也只属于他一个人了。只他还有一个别扭,崔晚玉和他说起过的别扭:“你送走了她,以后还要娶别人回来吧?崔晚玉说到底没有给你留个后,走也就走了,早晚,有个女人要进门来的吧,为你生孩子的那种。”




邬童扔了筷子,他这暴脾气。本以为送走了一个,小东西心里该痛快,过日子也简单了。没想到,一个人脑子里弯弯绕绕还挺多,有必要好好点拨点拨。“我戎马一生,在前线出生入死,自己都过了今天没明天,哪里有过那些什么留不留后的屁事。再说了,老子从生出来,就被扔在山野里。行军的炊事兵捡了我,给我一条命。我本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齐天大圣,无后为大这套在老子身上行不通。”




尹柯倒吸一口冷气,觉得自己总是期期艾艾自己身份和过去。原来邬童比自己身世更苦,他还是头一回说,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,听着却叫尹柯心里像被揪了一下的疼。




接过筷子就要乖乖吃饭了。偏偏邬童那大爷来气。“今天才是你当少帅府少奶奶的头一天,尽给我添堵。罚你没得饭吃,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



尹柯一愣,又是轻飘飘一句少奶奶,就算崔晚玉走了,他从没妄想过自己要被抬身份。他觉得邬童真心是疼自己的,所以不给吃饭也是唬自己。他才要往嘴里塞东西,筷子就被拿走了。就连整个身子也被夹起来,几步的功夫就压到了床上。邬童这不要脸的,太阳还没落山,饭也没吃完,就白日宣淫起来。




尹柯被捏着小腿折叠起来,邬童一边说要他反省一边滑了进来。于是尹柯,一直反省到天黑,又是求饶又是哭闹,累极的时候才后悔真是不应该浪费粮食要好好吃饭的。




半夜里,尹柯被从浴桶里洗过捞起来伏在邬童身上懒洋洋的喘气,“逃难的时候,我娘总是说,等我们找到了我爹,就有好日子过了。而我最后找到了我爹,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。我有时候庆幸我娘去的早,她没有看到我受欺负,临到闭眼都怀着美好的幻想。可还好我后头就真的过上了好日子了,是你给我的。我娘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。”




他每讲一句话,就有一口热气打在邬童的胸口,又痒又暖。“你爹娘当年大概也是不得已了才丢下你,他们没能力养活你了,可你还是那么坚强的活下来了。今后,我会疼你的,待你好。叫你爹娘在天上看见了,也会高兴的。”




邬童揉了揉尹柯的头,又翻身把他压在下面,他难得这样温柔,小心翼翼的从唇齿到耳垂,吻遍了尹柯脸上角角落落。“珍珠,我不要孩子,你就是我的宝贝,我把你当我孩子疼。”




这大大咧咧粗手粗脚的人,细腻起来才是要人命,三言两语的,把红绡帐里的暧昧气氛又烘托了几分。尹柯光洁的臂膀也一点点缠上,他细细的捏着嗓子撒娇:“我反省好了,我饿要吃东西。”




哪知道前一刻还柔情似水的情郎,下一秒又成了翻脸无情的臭军阀,邬童拿了军中说一不二的腔调来,捏着尹柯的脚踝往下拉,哑着嗓子一挺身:“没得打商量,今天就只能吃我的。”




第二天起早,邬童也没许尹柯睡迟。“昨日你父亲帮了大忙,你也许他好处,今日务必回尹家一次,给他吃一颗定心丸。放心,今日我给你的名分就要见报了,你不用怕那泼妇胡闹的。”




终究还是给饭吃了。




邬童亲自拿了盛粥的碗,一口一口的喂尹柯。“知道以后不许浪费粮食了没?还敢不敢一个人胡思乱想打小九九?”




尹柯连忙点头如捣蒜似的,这人昨晚没节制的,最后实在没力气了,手口并用的,今天真是动都不想动。厨房做的清单的白粥,用干贝花胶鲍鱼煨了浓汤调进鲜味。因为实在饿了,尹柯吃了两枚蟹粉烧饼,外加吃了邬童碗里两口醪糟汤圆,才匆匆爬起来。




伺候好了邬童穿戴,目送整整齐齐戎装飒爽的男人要出门去。邬童却不走了,“来吧,少奶奶,要送到门口才行。”




是的,时过今迁,一觉睡起来,尹柯便是少帅府的少奶奶了。他施展的天地不再拘泥于一方右厢,可以光明正大的伴着少帅左右,登堂入室堂而皇之。尹柯还是有些怯怯的犹豫,就被邬童拖了手出去。




副官已经在门口打开车门等候,少帅摘了一只手套,摸了摸尹柯的头转身就要上车。




就是那么一回头的瞬间,半个身子已经探进车厢里的少帅突然反扑回来,按着尹柯的肩膀扑通的倒在了大门口石阶上。尹柯什么都来不及反应,只觉得后背被台阶的棱角膈的一阵钝痛,然后就感觉有什么浓稠湿润的液体一点点的浸透到了自己的衣衫里,伴着空气里丝丝血腥弥漫开来。







* 啊啊啊啊,打篮球玩结果把大拇指头戳痛了,隔一天起来关节红肿了一个小包,痛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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