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这叫什么事儿 2

张保庆回宿舍给自己开了一瓶小酒。他的级别是可以搬出去的,可想着孤家寡人的,倒不如在宿舍和大家一起乐呵,训练完太辛苦也懒得折腾,就保留了自己在营地的大单间。外面买的大房子反而闲置着,好在房价眼看着蹭蹭蹭的涨,权当投资了。






今天回来晚错过了大家伙的庆功宴,自己小啜一杯意思意思。透明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呀晃的,流光溢彩的好像小易的眼睛。






明明是个兔子似的小心,胆一点都不大,记动作快灵活性好所以有几个单项成绩很突出。别的方面就比较菜了,专业课成绩也只是中游。那时候张保庆还一本正经的问过小屁孩儿,长那么好干点啥不行,非来遭这罪,也不是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种资力。






说时迟那时快,小易一脸正气的拿手机扒拉出一张翻拍来,四五岁的蘑菇头小子站在小公园的花坛上,穿了一身内裤涛在紧身裤外边的不伦不类装束做成要起飞的姿势,“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要惩恶扬善!”






把张保庆笑得没茬了气,好一通呼噜毛。想起来这出,张保庆点开了手机相册,找出了很久很久之前翻拍的那张模糊的小照,傻了吧叽的。








小易警官没喝酒也和醉了似的,恍恍惚惚不知道怎么回的所里,也不知道怎么发动了自己的小甲壳虫。只要是一个班,胖球总是蹭小易的车顺道送他去地铁站。他把保险带紧了紧:“我说,SWAT就是威风哈,那装备你瞅见没,牛逼,你说我们这小庙怎么出了毒贩子了呢,还有那个哥儿们,我看他警衔,一级警司了吧,乖乖,帅的一批阿。”








“没完了你。”小易抿着嘴半天终于插上一句。








张保庆啥时候不是帅的一批。长得好看,皮肤还白,一群臭男人滚在泥浆里匍匐前进,一个个和皮蛋似的黑里透红,只有张保庆这颗白煮蛋鹤立鸡群。小易刚进校那会儿,在食堂里遇到高年级师兄熙熙攘攘的进来打饭,只是因为人群里多看了张保庆一眼,连红烧大排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了。








小易租的小四合院有一口水井,回家打一桶凉井水把整个西瓜沁里头,比冰箱还好使。隔壁奶奶从葡萄架爬满的藤蔓缝隙里探出半张脸来,当当当的敲筷子:“娃儿过来,今天家里炖了肘子。”






奶奶看小易和亲孙子一样喜欢,家里孩子移民国外了,力气活都是靠小伙子搬来后里里外外的帮着操持。大海碗里满满的肉皮和酱汁儿,浓香浓香的。小易搓搓手,笑眯眯的去接了:“奶奶,我叫了外卖的,一会儿就送到。您老给我加菜,我该胖了。”






“胖啥,瞧你瘦得那样儿,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可怜见的。多吃点,瓷实。”


话音未落,手机响了,小易筷子刚往嘴里塞了一筷子大肉,一边掏出电话:“您看,外卖到了,喂您好,啊,谁?恩?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







“这孩子这是怎么了,当心点别噎着。”








小易一边摆摆手,一边艰难的咳嗽着。他放下碗,捂着手机,像端着一枚手榴弹似的表情严肃,跑进屋里压在门背上,狠狠的吸了一口气,跌宕起伏的胸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。“喂。”








“怎么搞的人仰马翻的?” 张保庆也依在门框上,他喝了点酒,记忆的闸门就关不住了。






想着当初那时候,临毕业前被辅导员单独叫去办公室里单独给他安排任务。全学科成绩都很出色的张保庆,是各单位竞相争取的宝贝。






辅导员拿出局里刑侦处的邀请信的时候,张保庆还觉得做便衣这事儿没必要这样神秘兮兮的。再细看就不对了,卧底这个工种,除了在电视剧里看过,张保庆还真没什么概念。当时辅导员是这么说的,这个岗位特别需要像张保庆这种业务能力出色,心理素质好,年轻的生面孔,加上张保庆家里人已经不在国内,亲属关系特别简单单纯,是很理想的人选。






“这活最不好干的,就是除了组织和自己,跟谁都不能透信儿。在金三角那的网已经洒了好几年了,眼看着就要收,之前有些同志暴露身份了,急需新鲜血液补充进去。倒不是什么要冲锋陷阵的角色,你毕竟年轻,组织不会轻易拿你们小同志去冒险。保庆,老师觉得你是我们警校好几届才能带出来的那种稀有人才,这任务说危险是时刻在风口浪尖的,但轮培养综合素养和实战经验,再没更好的机会了。”








张保庆临到要上交所有身份档案证件的时候,才回过神来还没和自己小屁孩儿支汇一声。组织上没把情况了解全面,他亲戚父母都在海外,随便扯个借口断了一阵儿联系就糊弄过去了。可自己后面还拖了一个小家属,正是才蜜里调油似的通过窗户纸儿过渡到热恋期呢。








不好交待是一回事,万一在战场上把自己交待了,那又是一回事。张保庆在寝室里抽光了一包烟,才下定决心。






他说自己也要出国移民了,毕业前分道扬镳的。长痛不如短痛,别把人拖累了。






小易当初还没回味过来,直到后来陆陆续续给张保庆发过去的那些消息都是沉了大海,才明白过来短暂的初恋结束了。






从金三角回来,张保庆是立了功的,他被选拔到特警队,终于又恢复了正式身份和编制。紧接着就是玩了命的特训和真刀真枪的演习,等他从几个大案要案里摸爬滚打一路,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。要不是今天,一眼瞄见了蹲墙角玩手机的那个小屁孩儿,张保庆真要忘了七情六欲几个字怎么写了。








“我我我…你你你怎么…”






“你还真没换号码啊,我就是碰碰运气。”张保庆都能想象出小易紧张的时候结结巴巴的样子。






“你不是,那什么,你怎么?”






“我这说来话有点长,你明天下班我请你吃个饭,咱们慢慢说。”






张保庆也是佩服自己,人家起个头,他就能自己个儿自说自话都包圆了。






第二天的集训,张保庆和打了鸡血似的。午休时间还在拉练场上和新来的队员比单杠,虐的几个小伙子叫苦不迭。希杨看不过眼了,跑过来劝和:“得了啊,他们下午还体能测试呢,你那些无处安放的过剩的荷尔蒙,留着自己消化不成吗。”






张保庆从单杠上一跃而下,他单手引体向上几十个,汗水正沿着胸肌前的沟壑滑下去,可惜了特警队里没有女队员,不然必定秒杀一片。“来得正好,喜洋洋,我们比打靶。”






希副队被当中喊了小名,羞愧难当,气的要揭张保庆老底:“张保庆你不对啊,昨天甩了我们勾搭人派出所小片儿警,今天这骚包劲怎么还就过不去了。”






“哎,你这么说就不对了,这不是我昨天才勾搭的,来来来,去靶场。我和易易的故事我得和你从头讲讲。”








张保庆自己回忆往日情就把自己矫情的不行。当卧底的那一年,学的最多的就是缄默和隐藏,甚至是遗忘自己的真实和过去。转岗后,张保庆好像是憋坏了似的,开启了逢人爱唠嗑,追溯过去畅想未来的话痨模式,如今他描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,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。






希杨一看苗头不对,要跑来不及,被张保庆搂住脖子好好的讲述了一番他和小易警校时期的爱情故事。拢共谈了小半年的清水恋爱,足足跟希杨絮叨了一个多小时,以至于下午体能测试的时候,希副队还觉得撑的慌。






* 美好的假日,美食和卡路里,还有英俊的李必小哥哥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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