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艳· 贼 11

此刻谁给张保庆点个火,他简直可以比二踢脚炸的还响。


可他要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这回是来提亲,在清鹤屯的父老乡亲面前,在未来老丈人丈母娘面前,在自家媳妇面前,特别是在提着熟悉的笊篱的二丫她娘刘艳芬面前,他都不好上前去把那碍眼的百十好斤的肥肉从阿易身上扒拉下来。


门口动静大,阿易的师父师娘也出来看。乖乖,小子这哪是去偷宝贝,这简直是去打家劫舍了。这一车满满当当的。


师父也是个老实人,本想着凭阿易灵活的身手,神不知鬼不觉把宝贝偷出来也能探出一矿供一方富裕,再把东西悄悄换回去。谁知道搞出来这么大动静,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大活人又是怎么搞的。


杵在大门口围观的人越多,连忙先把人让进屋。


师父才要开口问:“这…这是…这位?”


“师父,这是张家屯的大少爷张保庆。”


完蛋玩意儿,阿易他师父心叫不好,可不是又劫了财又劫了人,闯了大祸了。




张保庆还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,叫师父心里好生疑惑,他绕过张保庆,对着阿易使眼色,师徒俩之前有啥瞒着师母的事情都是这么打哑谜的。


师父冲阿易挑挑眉,意思是:咋滴,都是抢的?连人质都搞来了?


阿易接了眼色,点点头:对的,师父,这是我相好的。


师父两边眉毛都要飞起来了:你咋能做这不地道的事呢!


阿易看师父生气了,抱抱拳:师父我错了,我没偷到宝贝。



对完了暗号,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人心怀鬼胎。


阿易推着张保庆进里屋,吓得师父回头叮嘱:“你对人客气点儿,别伤着人家!”


张保庆和阿易关在里间里瞎琢磨:“你师傅好像挺护着我,应该是满意的吧?”


阿易皱皱眉头,“不好说,刚才我俩交流过了,他老人家挺生气的样子,也怪我不好,我这一去一回人,闹的动静太大了。让他失望了。”


“你师傅要的探矿的宝贝那是真搞不到的,我下的聘也不老少,他还不满意吗?那我让家里再送来?”张保庆有点急,回了清鹤屯就不是自己的地盘,更何况,隔壁就有凶猛的大婶闺女对阿易虎视眈眈。



另一头,师父拉着师母躲在厨房里。


“这小犊子闯了大祸了,把大活人都绑来了怎么弄?”


“不会吧?我家阿易不是这种人啊。”

“怪我怪我,给他压力太大了。这事整的,不像话了。这要是张家屯打上门来,告到上头去,物证人证都在了,这咋整哎!”


“那怎么办,老头子,咱们替孩子认错,把东西和人都好端端的送回去,人家能饶过阿易吧。”


“你先弄两个好菜,我饭桌上先给大少爷探探口气,人不计较的话事儿就好办。”



不一会,家里有的好货都被端上桌了,喷喷香的一大桌,比过年时候还丰盛。师父还特意开了好酒,专门给大少爷张保庆赔不是准备的。


“大少爷,我家阿易不懂事啊,冒犯了。”


“啊?哪里哪里,没有没有。”


“那什么,大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。”


“啊呀,您千万别一口一个大少爷了,和我爹娘一样叫我保庆就好。”


师父一看,这人好说话呀,连忙端酒来敬。张保庆一看慌了,礼数不对啊,连忙站起来回敬。两人话不及说几句,先干了好几杯。


师母也心疼阿易呀,孩子拉扯这么大,急着要插嘴:“保庆少爷呀,您看外头这些东西我们丝毫未动,您吃好喝好,我家老头子亲自赶车给您送回去,咱这事就算完了,中不中?”


这是要退聘啊,张保庆急了连忙站起来:“不中!”


老两口吓得一哆嗦。


阿易也赶紧去拉张保庆的袖子:“你别急眼呀!”


“师父,这事办的不妥,千错万错都是我。”


“可不是你!哎,师父我也不对,这世道险恶不应该让你小孩子家家的出去乱闯。”


阿易他师父眼看要老泪纵横,拉着张保庆另一只袖子软声商量:“保庆少爷,您说这事怎么算完,咱们好商量。”


“师父哎,”张保庆也跟着阿易乱叫,“门口这些都留给二老,不够我家可以再添,但我不能独回,阿易我要定了。”


啪嗒,师母从板凳直接滑坐到地上了。完了,东西都不要,只要抓人。


三个人六只手急匆匆的去扶师母,老太太哭出声来了:“求求少爷放过我家阿易吧。”


阿易也快急哭了,“师母,我和保庆是真心喜欢对方的。而且,是我先看上人家,我愿意和他好,师父师母就成全我们吧。”


“啊?”


老太太鼻涕糊了一脸,有点反应不过来。他老头子又要冲阿易挑眉毛,被师母一掌差点拍吐血:“有话不能用嘴说,让你吹胡子瞪眼的,都搞叉劈了,你还对暗号!”


再把话说开,两老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是锻炼出来了。比起打家劫舍绑架人质,要成亲显然还算是喜事来的。


只有一件,师父心里不痛快,又不好开口。他几欲和阿易对眼色,又觉得沟通并不顺畅。难耐的清了清嗓子:“我有一件事要问明白了,这一大车的要算是聘礼,那就是我家嫁孩子了,张家讨媳妇?”


张保庆刚想点头呢,阿易一眼看出了他师父的犹豫,连忙回应到:“还没定!”


啥?这还有没定的?啥时候定?怎么定?入洞房时掷骰子比大小?


不过,师父的脸色倒是缓解了不少。“得了,先吃好喝好休息好。”


没有反对就算是半个答应了,小两口连忙小鸡啄米似的夹菜吃饭。师母看着张保庆把肉都往阿易碗里夹,再看看阿易脸上明显圆润的弧度,当下心里还是很满意的。再看张保庆水灵灵的漂亮,要是给阿易当媳妇,真不错呢。


各怀鬼胎,一顿饭太平的吃完了。



门口的聘礼,也算是先在家里落了户。


夜里头,老两口猫在厨房打商量,“我得把祖上传下来的几件好东西给张家送去,咱阿易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,以为给点甜头就让我家服软,没门,我们也得去下聘。”


“嗯,我看保庆那孩子,软乎着呢,也会疼人,是个能在屋里知冷知热的。”


话说到一半,阿易就推门进来了。“师母给我整完醒酒汤呗,保庆喝多了难受呢。”


师父一把挡在前头,开水蜂蜜一通搅合,然后又俏咪咪的从自己的酒缸里舀了一杯黑黄的纯酿。“诺,蜂蜜水给张保庆,这酒给你。回屋里去,都喝完了早点休息。”


阿易皱着眉头闻闻杯子,好呛啊,五官都扭起来了,被他师父一眼看穿:“统统喝完听见没,明天我来收空杯子!”


阿易撅着嘴巴端着杯子回屋了。


师母又要舍不得,“你凶他干嘛!”


“我可不是为他好,我还心疼我的鹿鞭酒呢!小犊子,成败就在今晚了,改明儿我也风风光光去张家屯下聘!”




* 这两天发烧了,特别困。周末可能不更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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