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艳 · 贼 8

易易,张保庆从一个甜腻的梦里醒过来,然后就急匆匆的去客房找人。可阿易不在,管事的按住暴脾气的大少爷,悄悄告诉他,夫人来把人接走了。




可不是么,突然来的大丫头又突然走了。突然回来了又突然变成男的了。




张家屯里除了开到铁矿再没这样的新鲜事。




更何况,大少爷和人在柴房腻乎了一晚上。洗澡水都熬成鸡汤了,伺候的下人都知道。要还是以前那个超大号的花脸土丫头也就算了,这可是个清水芙蓉美人如玉的小伙子。和戏文那种千娇百媚勾人魂魄的小馆简直能对号入座。




这可是三代单传的张保庆啊,张夫人和屯长清早得信就把人领来了。到底是淳厚温良的人家,也不吵不闹的,指望着破财消灾啥的把人打发。




张夫人好言劝着,“我这孽子是个混不吝的,从小没正形,如今才有了些要出人头地的正经样子,你可别再把他往沟里带了。”




阿易低头不语,他从小跟着师傅,知道长辈说话不言语不回嘴的规矩。




“我知道,之前说是你扮了女装是惦记我们张家屯的宝贝。实话说确实没有,但要钱财要矿产也是举手之劳,我们愿意,只要你别打我儿子的主意。”




张夫人这话像一鞭子,抽的阿易自惭形秽,他有目的前科,就没脸开口辩驳对张保庆是真情实意。说了也是打自己的脸。




张保庆却直接嚷嚷着进来了,他跌跌撞撞地跑来,几句难听的七七八八进了耳朵。但跑的喘气,顾不上张嘴。只背对着把阿易搂在怀里,仿佛藏住了他已经涨的通红的小脸就把恶意都挡在了外头。张保庆顺了一口气,咽下梗在喉咙里的闷气:“你们别说这么难听。”




张夫人被儿子呛了一句捂着心口做林黛玉,要死了小兔崽子,有了媳妇忘了娘,色字头上一把刀!她转回头给她老公使眼色:死鬼,凭什么你做好人我做恶,你快来说几句!




保庆他爹站在一边,他也是急,倒不是说他真对阿易有什么敌意。毕竟自己亲生的熊孩子,十几年日天日地的好不容易浪子回头,也看出来怀里那个是红颜但不至于是祸水。主要是他怕老婆,夫人这么龇牙咧嘴的朝他做表情,他腿抖。




于是,他清清嗓子,把屯上做大家长的派头端出来说:“宝庆!你不许胡闹。你是要气死你娘吗!”




“我哪里胡闹了。”张保庆转过来把阿易好好的护在后头,“我看上他了,非他不可。正正经经的。”




“我们张家三代单传,你要怎样我不管你,可你要对祖宗香火负责!”保庆他爹知道他儿子的脾性,说破天去也占不到半点便宜,不如捏住要害,速战速决。




张保庆冷笑一声:“我是传宗接代的机器?再说了,三代单传怪我吗?是老爷子你自己没本事开枝散叶。”




“混账!”保庆他爹随手操起小凳子去要去打。




往常,张保庆手长脚长早就跑没影了。这次他身后还护着一个,也不想躲躲藏藏不了了之,既然说破了就索性说个清楚。




想通了,人也不躲,直直的当头挨了一凳子。杠头开花,脑袋上迸出了一条细细的血柱。




张屯长没想到他没动一下,要收手都来不及,心里疼的刀割似的。张夫人本来还默默抹眼泪呢,这一下子哇地一声鬼哭狼嚎起来。




还是阿易手快,掀了外褂一角把把张保庆的头按在怀里捂住,捏紧了裂开的伤口止血,眼见着胸前印红了一片。“傻子呀你,干嘛不躲!”




张保庆疼的龇牙,还不忘歪嘴坏笑,他可是屯上小霸王,一点皮外伤见点红算得了什么:“老子躲什么,我就稀罕你,又没伤天害理。再说媳妇面前,我不能怂了!”




保庆他爹本来还心痛的肝儿颤,被臭小子激的又要去打:“满嘴胡言乱语!”




张夫人怕了,要去拦着。管事的早些去通知了老夫人,八十岁的小脚婆婆走得慢,紧赶慢赶孙子的头还是被开了瓢。




老夫人的龙头拐杖撩起来就打他,那个年近花甲的屯长儿子:“让你打我孙子,臭小子,这个家里我还有一口气儿呢,你打打杀杀给谁看!”




乱了套了,保庆他爹一边追一边求饶:“老娘哎,我也不是真要打他。实在是他太不像话,你看看,弄了个男人在一起苟且,是存心要断我张家的后啊。”




张夫人才心疼了儿子又来心疼男人,“婆婆,是保庆混账了,亏对祖宗,把老爷气到了。”




“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子,心头肉宝贝儿,我就想他结实儿的,舒心儿的,一辈子好好的,我就知足。以后的事儿啊,我两眼一闭了我也管不了。祖宗那里,我先去交代,轮不到你们!”




老太太由管事的扶着坐在椅子上,老泪纵横的看张保庆的头被赶来的大夫包成一个粽子,作孽。




阿易默默站着,看着自己引得火点燃了一声雷,炸在张保庆头上。百感交集,他没家里人,自由自在 看惯了世态炎凉,若不是师父师娘拉扯一把,早也说不定成了孤魂一个。从没有感受过这些祖宗,长辈的责任和压力。同时,能感受到还有浓浓的聚集在张保庆身上的关注和亲情。




师父师娘再亲,毕竟不是身生父母,从没有过多约束管教。阿易很怕,他忽而觉得有点羡慕张保庆,他有人骂有人护,又有人疼又有哭。又自残于自己尴尬境地,只是潇洒的喜欢了,坏了人一家的平静和子孙万代的血脉。罪过。




这些成了除却心痛张保庆头上的伤以外更重的负担。




他被压抑的喘不过气。“都是我的不对,我先走了。抱歉。”




张保庆还被拉着绷带的一头打结,弯着脑袋挣扎着要来追人。没想到早一步,老太太先发了话:“既然领着人来见了长辈了,孩子还没喊过我一声,往后怎么进我家的门,礼数规矩我还是要做一做的。”




话撂下来,家丁自然拦住了阿易的去路。




讲到进家门几个字,保庆他爹娘嘴里都能塞鸡蛋了,这怕是老夫人年岁上了脑子不好使了吧,随口能答应这种荒唐事。原本屯长瞒着老娘也是怕才过了大寿要被活活气死。




阿易被推着安安静静地站到跟前。




“你跑了,那臭小子头也白挨了这一下。这一大家子该气的全给气着了,全都浪费了。”




老太太清明,阿易低下头去。




“真喜欢我们保庆?为啥?哦,也对,我大孙子这出身样貌,真是没挑,喜欢的人多了去。”




“我喜欢他,自己想有出息要出头的劲。如果只有出身样貌,在我眼里也就是个二傻子。”




阿易红着脸讲完了,偷偷去瞥一眼,二傻子本人正包成阿拉伯人笑成一个炸开花的糖三角。




“冲你这句话,你这孩子,对我的眼!”




老太太都发了话了。保庆他爹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个理。儿子成才上进和这混账荒唐事撇开了说,还是让他心里安慰。阿易这孩子不差劲是自然的,可要说给自己做儿媳妇了,心里老不得劲。




可在老太太面前,屯长县长地球长都没说话的份儿。




张夫人还不甘心呢,又去求她婆婆:“妈,我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。”




“苗不歪长得正,才是好的。以后不济家里亲戚过继一个来养养也不是不行。这都哪朝哪代了,你们是有官位要世袭不成。看开些吧,儿孙自有儿孙福,他过什么样的日子酸甜苦辣,让他自个儿尝去。”见儿媳妇还要嘟囔,所幸一句话堵了回去:“或是让保庆他爹再讨个年轻姨娘,张家也不指着保庆这一根了。”




张氏两个一听这重话,都先闷了声。




*啊啊啊啊,因为我的愚蠢破了财,在国外不应该携带大额现金的,一单掉了两张就是巨款。











评论(69)

热度(1092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