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地平线 8

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,同学组织了一场近郊的旅行。


当时邬童和尹柯那层窗户纸才刚捅破,对邬童来说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一次机会。他大手一挥,就把自己和尹柯划在了一个房间。


水乡小镇的小茶馆,年轻人们嘻嘻哈哈的喝奶茶嗑瓜子,斗地主狼人杀。不断有女同学接着最后的机会来套近乎,邬童几近不耐烦。


特别是看到尹柯笑盈盈的被围在人群中央抽牌扔牌,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。心里像千百个小虫在爬,痒的很。


晚饭时,大家起哄喝了一些啤酒。无伤大雅的量,尹柯显然适应不了,小脸在诡异的五彩灯珠下泛着如餐桌上的白灼河虾一样的粉。


他比平时放开了一些,赢牌的时候,笑的前仰后合,得意洋洋的露着一对小梨涡。


邬童盯着他,像火热的气氛里唯一清醒的一块冰。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里要烫出的洞,急需什么来填满。


“我不玩了,我先回去看电视了。”邬童临走的时候紧紧的看了一眼尹柯。


他回房间里,来回的踱步,再看到了酒店卫生间里标配的那些装备后,又莫名的紧张兴奋。


房间的空调温度有些高,邬童身上微微的沁出了汗珠,他先去冲了个澡。然后换了宽松的T恤睡衣,站在落地镜前反复确认自己的魅力所在。


宽肩窄腰,重要的两条明晃晃的大长腿。


妈的,搞得劳资要搞色诱等着被压一样。


邬童找裤子穿的时候,门卡消磁的滴滴声传来,焦耳的大脑袋探进来,四目相对电光火石。


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,尹柯也想低调,他暗暗的去和焦耳换了房间。


邬童的操作太骚,焦耳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,千错万错马屁不错,张口就吼:“童哥,你腿真白。”


“给劳资滚!!!!”



旅游胜地的晚上,小石阶路上人群攒动,比肩接踵。烧烤摊,麻辣烫,现切水果引人驻足。女孩子们手里拿着棒棒糖围在小摊前,串着发光珠珠的猫耳朵头箍,一人一个卖萌。


一众人吃完了烧烤又要转战去清吧,邬童拖沓在人群最后头,慢慢就被游客冲的和大部队拉开了距离。尹柯没走几步就注意到自己男朋友不见了,又不好声张,慢吞吞的左右张望。


l手被人突然捏住,尹柯吓了一跳,邬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拉过他躲在人堆里头。头挨着头,邬童咬上尹柯的耳朵:“猫耳朵要不要戴?哥哥给你买。”


尹柯又急又羞。他只是口头上答应了和邬童的关系,他便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权。之前也只是一起吃个饭,在桌子底下手拉手,抑或是在回家路上躲在路灯的阴影里讨一个香。


而今天,他太胆大了。火辣辣的眼光刺的人心惊胆颤。


尹柯在浴室里开心的唱洗澡歌,吃得好玩得好住得好。蒸腾的热气在镜子上晕出层层迷雾,也在他额头逼出点滴热意。他在浴缸里美美的看完了大半场演唱会,才踏着节奏出浴。


出来的时候high摇头晃脑的,在看到邬童的一刹那才好像跌回到人间。


这人已经全熟透了,还滴着水的额发,湿漉漉的眼光,像待宰的羔羊。


“哎?”


“哎什么?只有你会换房间吗?”


“邬邬邬童,我还没没没成年呢。”尹柯吓到结巴,他越这样无害又软萌的傻样子,反越激发了邬童要逗弄他的决心。


“尹柯,你撩拨了我一晚上,又躲了我一晚上,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。”


邬童靠近的时候,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清新的沐浴露味道,凑的太近了,尹柯分不清是谁身上的。他的眼睛本就迷人,故意再要放电,像一个超负荷的磁场让人陷在里面拔不开眼。


尹柯往后退一步,就被逼到了门上。


他看那双盛满了美酒的醉人的眸子,如受了蛊惑。他命令道:“亲我,尹柯。这里。”


邬童点了点自己的唇,尹柯就毫不犹豫的送了过去。虔诚的祭祀般的,小心翼翼的珍贵的。他们也亲吻过,四片唇相互交叠的重合。但今天邬童舔开了尹柯的齿缝了,一溜烟的钻进去,像开拓什么宝藏。


尹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他只知道迎合,翻搅,然后不住的吞咽着口水。直到他被扣住的腰身愈发酸软,脑子快要停止思考。


“我我我还没成年呢。”可怜兮兮的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拒不投降的话,也不知道是说给邬童还是自己听。


邬童偏吃他这套,他放任自己身体里烧了一把熊熊烈火,对上了无辜的浅色眸子就狠不起来,软磨硬泡胡搅蛮缠,尹柯最终只肯用手。


两人互相搂着抚摸着纠缠着撕咬着,折腾到夜深最终也没用上酒店提供的工具。邬童气自己仅因为是尹柯一双纤巧笔直的手就早早缴械,喘着粗气抵着额头发誓要在今后连本带利讨回。


可终究再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了。




一声惊雷,邬童猛醒过来,又是一个意犹未尽的旧梦。他呆坐了会,才发现是有人敲他房门。


台风天,路况恶劣,邢姗姗找了借口留下来没走。


在这样电闪雷鸣的夜,她穿着单薄的蕾丝睡衣站在邬童的门口,她抖嗦着纤瘦的身体,说:“我害怕。”


这寓意太明显,理由光明正大。邬童脑子短路了片刻,找不到安慰的话,“你进来吧。”


邢姗姗湛湛坐在床沿上,短裙因为弯曲的动作更向上缩短了些,露出修长光滑的大腿。


邬童轻轻走过去,单脚跪撑在地毯上,他抬头去看女孩子那羞涩又期待的眼光,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

“我一直想,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报你。姗姗,你真的很好。一开始我想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你的好。可后来,到现在我才发现,多早可能都已经来不及。我的心只能在尹柯身上,不然它只是一堆灰烬。终究是我没有这个福气。”


邬童看得到邢姗姗的眼里渐渐蓄满的泪,然后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。


“我想我能陪你走下去,一辈子。我是可以做到的,这样是不是就算是让你幸福。”邬童伸手去擦拭她的泪,“可我这样的行尸走肉,越是给你希望的假象就越是伤你更深。我太高估自己了,姗姗,你也太低估你自己。你值得真正爱你的人,把你捧在心上,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,那样的真正的幸福。”


“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,虽然我被他推开了,然后我又开始期待他的靠近。我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,恐怕他再不会主动来找到我,我也没有放弃他的勇气。”


他拿外套批在邢姗姗的肩上,他等她哭够了哭累了脱力后睡去,他独自靠在阳台边抽烟一根接一根,看惊雷风起云涌,看闪电划破天际。


天亮后他送邢姗姗回家,带着所有她再不愿留下的行李。他跪在邢伯父面前请罪,受了那根沉木拐杖的责罚带着一背脊的伤离开。



邬童的父亲在当天下午就气急败坏的来兴师问罪:“我早知道就不让你们两个回国,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叫尹柯的旧情复燃!”


这从未摊在台面上的心知肚明在这一刻才终于浮出水面。


* 夜景和美食把我的灵感突然炸出来了。

* 然后我就继续休息了。zZZz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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