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香 abo（十三）
01
凯皇竟也挨着凌王就地而坐下来。
“这一次，你觉得你能保住他么？”凌王突然凑近了脸，目光灼灼的盯着凯皇。“还是你觉得放到了冷宫里，就算是安全了？”
“你说我还能怎么做？终是我的错，心存侥幸一己私欲把他推到危险的境地了。”凯皇少有的向凌王示弱讨教，但他知道他们哥俩总是争抢，但初衷却从来曾站在对立面上。
“既然妃位已废，就请凯皇放人，把千玺指给我吧，我必能保得凌王妃周全。”
“你！”凯皇又要发怒，“凌老三！你怎么老是肖想我身边的人！”
“大哥此言差矣，千玺是屈服于皇命难为事关家国安宁才被你留在身边的，你怎能断言他是心甘情愿，上一次我输给你，这次并不见得。”弟兄两个突然又似以前一样不合礼仪的胡乱相称起来。这话却是在理，让凯皇一时无力反驳回去。
冷宫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。
除了破旧和清苦些，衣食和三餐自不比往日，但也有人按时分配。本也见不着什么人，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要有个恶婆婆百般刁难体罚欺辱的场面。
千玺和清远住下了，千玺变得不再多话，只日日描摹字帖，清净了几日，仿佛又回到了在偏殿里默默无闻的日子。
般若常佩戴的两枚新式碧玉小花簪子近日不见了踪影。
“你倒是愈发朴素了起来，怎么回了我身边伺候倒反连些首饰也配不起了。”早朝回来，般若替凯皇更换冠冕朝服，近身伺候被发现了端倪。后宫里最体面得势的姑姑，身上干净的几乎一件配饰都不见了。
“饰品繁琐，做活多有不便，就都摘下了。”般若不经意的回着，并未停下手里利索的动作。
凯皇知道，般若的这些家什，这两日来一边去打点冷宫管事的姑子们不要为难易妃，另一头托人照看好大狱里当日离宫出面自首的小厮，保其活口莫让人斩草除了根。两头费心着耗尽了体己银两，只能再慢慢把贴身的首饰一件件送了出去。
“到底不像个样子，去内务处领赏吧。再晋你一级，月银加倍。”凯皇有些感慨，他所力不从心的顾忌，小小丫头都看在眼里。但这后宫里，除了可以全心依靠的般若，还有多少眼睛在盯着自己。他要保全千玺的心意，藏得住多少。忍不住冒一句真心话：“难得是你……”
“奴婢愧不敢当，若不是我出宫这些日子，叫人钻了空子布下陷阱！”般若是真的恼悔，凯皇让她跟了千玺，只为以她的心资和能力可保全主子平安不出差错。却终究在自己疏于看管之下，被人使下了奸计。
前朝旧事，在凯皇登基前殁去的思凡少爷，被人下了暗毒，直至销容枯槁一命呜呼。当时还只是王府主管丫头的小般若才知道，一人的荣辱事关一府的兴盛，有多少人参与在夺位的阴谋里，又有多少人被当做棋子药引而不惜了性命。
她的主子虽一步登天却没有半分的开心，活奔乱跳的凌王变得游戏人生。兄弟之间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嬉闹，母子间却生出隔阂和疏离。坐拥江山社稷真的是件可喜的事情么，一路走来变成御前掌事姑姑，很久都再也看不到凯皇少年时生动的影像了。
只是一个周身散发王者之气的乾元而已，不苟言笑拒人千里，只把一心扑在政务上，却更热衷于亲征远伐，打下一片万里江山。他越来越像一个皇帝，却不再像王俊凯了。
02
直到宜兰藩国进宫来了自己公主，后宫里都在窃窃细语又要进来一个美人了，只是后宫里安排进来的美人还少吗，谁的下场不都是一样的，凯皇连正眼都不带瞧的。却不想那一次留下来的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小将军。跟着凯皇出入几次偏殿，般若就知道了，那个贵人身上的香气，注定他和别人不同。
不曾想的是，凯皇直接就把自己派了过去。要知道从王府到皇宫，从皇子到皇帝，般若从来只侍奉在凯皇身边。虽说般若姑姑就好像凯皇肚里的蛔虫，万事总能想到主子前头一步去，临行前凯皇还是特意嘱咐了一句：务必保全，不出差池，竭尽全力，待他如我。
般若不知道为什么凯皇会觉得易妃会出差池，只知道多番相处下来，易主子的为人个性，让般若心甘情愿的尽力服侍。也知道，易主子的到来，改变了宫里的两个人：凯皇和凌王。两人针锋相对酸不拉几的样子，真像是时光倒回了一般。
易主子的一娉一笑牵连着凯皇的一举一动，相伴双双的身影取代了以往孤家寡人的独处，凯皇一个人去御花园桂树下呐呐自语的情景也少了好多。
果然是寒冬要过了，春暖花开。却不想自己回家探亲的这个春节，离宫招来了如此的祸端。般若如此的心计和聪慧还是想不到错在了哪里。
她还能揣度的，是凯皇表面的冰冷和疏离，却压抑不住的愁绪。她要回到凯皇的身边，在那些盯着他的眼睛里，为主子撑起一些自在的空间。
般若为凯皇收起案上无数个御笔亲书的“玺”字，她的主子在隐忍，在害怕，般若不知道为什么，若是连凯皇都无能为力的局面，般若更没有把握，能做的，只能偷偷为凯皇做那些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。
千玺好似寒透了心，落了个清闲在冷宫里心无旁骛。
过了些时日才回过滋味来：“不好了清远，离宫里还有一封世子写给我的信，我收的好那日混乱场面没被发现。”
“啊？主子。这信……不要了也罢吧。” 清远颇有些意外，世子的信主子竟如此宝贝，藏得这么妥帖。
“你错了，这信要是被翻出来，又是一件罪名，有心人捉到把柄怕是要连累和宜兰的番邦情谊，恐生战祸。”千玺早已经忘了那封信，但毕竟是世子的亲笔，被他仔细的收在了卧榻软枕的接缝里。今日练字突然回想起来，暗道不好。
清远吓得抓耳挠腮，“这怎么办，主子，现在你我被困在冷宫里出不去半步。更别谈回离宫去取信了。这事情托不得旁人，宫里的人不可靠别又被奸人供了出去。”
* 越写越长了最近，我都觉得自己很棒。攻没有很渣，只是还没写完呢不是吗。你们的评论给我启发很多哦。
* 昨天过不太好，但愿新的一天狗屎都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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