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艳 · 贼 6

张保庆明白刘艳芬肯定没在张家屯了,不然家丁那么多,这丁点地方早就找了个底朝天。他思来想去,骑上他的二八大杠蹭蹭蹭的就往清鹤屯方向蹬。也不顾及这十里八村的要骑上大半天的路程才能到,一路上费吹的衣角飞扬,反倒是大冬天热出了一身的汗,越离得近越心情激荡。


 



 

直到日落西山,等他饥肠辘辘的把车靠在屯子里的小饭馆,要了几个油饼大馒头就边啃边打听。


 



 

“师傅,这屯里刘艳芬家住哪儿啊?”


 



 

“刘艳芬,刘艳芬,哦哦,她家在西口呢。”


 



 

好咧,张保庆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,他一路就怕这丫头是胡说的住址白跑一趟。现在只要有家,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。


 



 

他安心的吃完了馒头就按着指示去找。


 



 

西口倒是好寻,可家家大门紧闭的,哪家是刘家啊。张保庆没了思路,按着自己之前混不吝的性子,扯着喉咙就喊:“刘艳芬!刘艳芬!艳芬儿!”


 



 

“芬儿…”


 



 

二丫家的和她娘刘艳芬才从地里下来,老远就听着小伙子直呼大名。二丫她娘怎么知道阿易这臭小子随口就把自己的闺字移花接木了去。只当是什么要紧事,小脚迈着碎步往回赶。


 



 

张保庆喊来了劲,越喊越不是个大名越喊越亲热:“芬儿,芬儿…”


 



 

刘大婶气的扛着笊篱就追上来要打:“哪里来的小流氓,让你乱喊,欺负我寡妇家没人,我打不死你个臭小子!”


 



 

张保庆也没察觉出不对,反应倒是快只顾逃命,边跑边求饶:“大婶,我找刘艳芬呢。”


 



 

刘大婶边追边喘气:“俺就是刘艳芬,你给我住口!”


 



 

“不是啊…大婶…我找的是胖妞刘艳芬!”


 



 

“滚蛋!全屯子就我一个刘艳芬,我让你埋汰我,打死你!”


 



 

张保庆被刘艳芬大婶追了两里地才逃脱,靠着大树喘粗气,恨的牙痒痒,好你个土妞,竟然连名字都是胡诌的。虽然他想不通一个名字为啥要说谎。


 



 

刘大婶庄稼人体力好,扛着笊篱追那么久,张保庆亏的年轻,腿肚子都跑抽筋了。她歇够了才忿忿不平的去推他的自行车,垂头丧气的往回走。


 



 

天蒙蒙黑,土路还扬着灰,张保庆就是在尘土飞扬里看到远远的滚过来一个人影。看着熟悉的圆乎劲,感觉好像某个人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阿易真是走了霉运,他走的匆忙,可以说是狼狈而逃的。装束都没来得及换,以至于半道就被累赘的迈不开步子。


 



 

呵呵,阿易嘲笑自己,没出息。自作自受,自哀自怜,唱了一出独角戏。人家表哥表妹你侬我侬,刘艳芬这个本就是杜撰的角色,从没一席之地。要怪也只好怪,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
 



 

逃什么,谁也没追你。阿易想,说不定也没人顾得上少了他这么个小角色。


 



 

可第二日日头还没升起,就在土坡后遇了贼了。这饥荒年头,几个小毛贼本来是想去张家屯讨个便宜的。奈何张家屯里安保措施好,壮丁兴盛,徘徊几日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。


 



 

这么个胖丫头从屯子里跑出来的时候,仿佛是一只肥羊入了他们的眼。小贼挺谨慎,特意跟了半日,等姑娘家单枪匹马的走出好远还是一个人,他们便准备动手了。


 



 

凭阿易的身手,三两个还不是问题。偏偏他穿的不爽利,限制了活动。那些人自然没想到一个丫头这么能打,其中一个精明的看出了些破绽,趁人不备,抓了黄土迷了阿易的眼睛。


 



 

花头巾都被扯乱了,阿易身手好之前占了上峰,那伙人更是舍得下狠手重拳了。阿易挨了几下,也亏的穿的多。正在抵挡对抗的时候,天上突然卷起狂风,一阵疾劲的震动,迅雷之势俯冲下来的正是白将军。


 



 

银鹰目光如炬爪如钩,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啄的节节败退。


 



 

阿易没想到才喂了几天的大鸟这么重情义,他摸着白将军喃喃自语:“你说你也不是我要找的宝贝,不然我就带你回家了。但你跟着我也没肉吃,还是回张家屯去吧,大鸟,张保庆离不开你,肯定急死了。”


 



 

阿易路上耽搁了不少,后半程走也走的没动力。他只顾着自己心里恼就跑路,全然没想到自己两手空空回来少不得被师傅要数落。


 



 



 

灰头土脸的回,在屯口就遇到了推着自行车的张保庆一把拦在了他面前。


 



 

阿易想都不敢想这是谁,只认倒霉老是被贼惦记。


 



 

才想动手招呼,被大喝一声惊醒:“刘艳芬!”


 



 

这装扮,这模样,可不是自己急吼吼来找的人,就是狼狈的很,土堆里打过滚似的,蓬头垢面的。还有哪里也不对,张保庆一时间来不及想。


 



 

他满腔的火没处发呢:“刘艳芬!哦,不对!你竟然骗我,你到底叫啥!”


 



 

阿易这才看清楚跟前这个棒槌不就是张保庆吗,他怎么不陪大妮儿去玩了,他是来找自己么?阿易有点开心,好像在做梦。张了张嘴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
 



 

“喂,你说话!”


 



 

张保庆又急又心疼,这丫头怎么每次见到都能更狼狈更丑呢。可他还是心里的疑问和恼火更胜一筹,压着要关心的口气。“连名字都是编的,你真行啊你。”


 



 

阿易低着头,可不是么,瞎编的还多了去了,也不知道张保庆知道了多少,反正他现在头发乱蓬蓬脸上灰突突的样子挺吓人。


 



 

“你到底叫啥?”


 



 

“阿易。”说话像蚊子叫。


 



 

张保庆简直要暴走:“阿姨?你你你!你一会瞎编一个,一会占我便宜!”


 



 

“啊呀呀呀,不是阿姨,是阿易,易!”阿易急了嗓门都大了。


 



 



 



 

管你大姨小姨,张保庆气急了力气都大,一把拎着阿易的棉袄领子扔到后座上,啃哧啃吃往回骑。本来脚上都打飘了,这回后头还载了个人,倒不觉得重,至少心里舒坦了。


 



 

两个人再回张家屯,两个泥人,家里人来不及说什么只管先招呼给大少爷换洗。木桶热水伺候着,张保庆咕咚咕咚灌了半壶水,也不忘回头关照阿易,你也下去弄干净了来我房里吃饭。我还有话问你。


 



 

阿易心里慌啊,他跑出来两袖清风的,本来无愧。可张保庆不知道撒什么臆症竟然大老远去清鹤屯抓人。别的不说,看得出他在屯里有一阵了,还知道了自己编瞎话了。阿易想,难不成他见了师傅师母,难不成他还知道了我要来偷宝贝。


 



 

他越想手上动作越慢,在柴房里磨磨蹭蹭的,管事的也让人给他弄了热水,并不知缘由,嘱咐他几句就出去插上了门。


 



 

阿易泡在热水里发呆,泡到手指上的皮都起了皱褶子,水都凉了,才想起来要起身。


 



 

张保庆早就在饭桌前等半天了,他左等右等不来,一想这人不该是又要跑了,撂下筷子就冲去柴房。


 

门一推,正撞上阿易一面光滑细腻的背,水珠子还挂着几颗,嘀嘀嗒嗒的,他才套了裤子,精瘦的腰身像条水蛇,吓了张保庆一跳,他红着脸急吼吼的又退出来,要了命了,这是遇见了画皮的女鬼么。





* 我周末又要出差一礼拜去了,亲们别催,慢慢总会有的。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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